三余余余余

要银河,不要迎合

【汀上白杀】男高中生恋爱图鉴(上)

【汀上白杀】男高中生恋爱图鉴(上)

不明显沙右,ooc预警

有一点枪沙,自己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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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成到医务室的时候沙一汀正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喊疼,额上的纱布正往外渗着血,旁边刘彰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这俩呆b根本不会打架,只知道闷头跟人家干,听说他俩最后还是被十班那几个跟他们打架的人送进医务室的,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怕把人打傻还是故意笋他们呢,总之张毅成现在看见这两个傻逼就觉得丢人。


“哟,介不汀哥和K哥吗,弟弟刚还准备带人去十班赎你们呢,原来没被打残啊”


“活着吧你,服了”


刘彰看了张毅成一眼,想说点什么,被沙一汀用眼刀狠狠剜了一下只能闭嘴。


啧,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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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一汀没告诉张毅成他和刘彰打架是为了他。


沙一汀其人,空长了个叛逆的心没叛逆的本事。初二那年偷偷拿家里钱买了部手机,被他爸一顿竹笋炒肉过后屁股疼了一晚上,第二天手机壳还没捂热就乖乖上交了手机。初升高被家里逼着狠狠学了一学期蹭着录取分数线进了市重点的普通班,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好好改过重新做人,哪成想新同桌刘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除了脑子比沙一汀好使,能边玩边学考年级前十,内里也是个让家里头疼的角色,听说他来学校住就是因为和家里闹翻了,沙一汀也没问过他是不是真的,但冲着和家里闹翻这种勇气,他内心还是对刘彰多了几分仰慕。


当然刘彰和张毅成作比,说判若云泥也不为过,至少刘彰还会在沙一汀上课睡觉的时候替他记一记笔记,而张毅成只会在晚上宿舍熄灯后用脚踹头顶的床板问沙一汀要不要逃夜去网吧。


对,张毅成和沙一汀是舍友。


沙一汀一直都觉得缘分这玩意儿挺奇妙的,不然报名那天他怎么那么巧就迟到了,怎么那么巧就因为迟到被最后一个安排宿舍,怎么那么巧就和十班的倒数第一张毅成住进了一间屋子,而这间宿舍还没有其他人,原因是空出来的那一张床因为学校分配不均另筑了一道墙做杂物间。


其实不认识的两个人住一起还是有一点尴尬的。尤其是沙一汀发现他这个舍友不爱说话,沙一汀本人也不是爱社交的人,有意挑起的话茬全都被张毅成轻描淡写敷衍过后他躺在床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对着张毅成那张脸狠狠捶一顿。


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张毅成刚进这个学校就是远近闻名的校霸,而且还是个会画画的校霸。


张毅成是以获得国家级美术作品二等奖的身份被特招进市重点的。可见应试教育偶尔也需要艺术的熏陶,只不过学校没想到张毅成是个毒气弹,熏陶的效果没起到,倒是熏死了一大片人,人人闻之恐避而不及,只怕就连校领导也盼着张毅成能惹出点大事好有个借口开除。


沙一汀不介意张毅成是毒气弹,正好他俩臭味相投,所以当晚沙一汀趴在床上趁熄灯前用百度搜了好久“怎么和室友相处”,衍生出的还有“怎样帮同学走出自闭”“和别人搭话的技巧”“两个男生在一起怎么聊天”“男♂男如何相处”等等。种类之繁让人眼花缭乱,沙一汀用自己作文58分的脑子想了想归结为“脸皮要厚,莽就完了”不禁小小的得意了一把,颇有不烦死张毅成不罢休的气势。


张毅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大晚上安安稳稳在床上躺着玩手机能被舍友偷袭。那只作乱的手在他床单上拍了半天终于拍到了张毅成裸露的大腿,然后宿舍的单人床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响,沙一汀成功爬上了张毅成的床。


“你是个可爱的人,我喜欢可爱的人”


接着沙一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了上铺,顺便留给下铺一句磁性的晚安,独留张毅成一人躺在床上凌乱。


“我操”

“发生了什么”

“卧槽他说我可爱”

“卧槽不对劲不对劲”

“介宿舍怎么没有空调,好热啊md”

“他怎么突然给我说这个啊草”

“他不会喜欢我吧日”

“我不是gay啊”

“我操”


张毅成连夜爬上了崆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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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沙一汀到底是怎么感化的张毅成,反正他们混熟了,或者说,混焦了。以至于刘彰都通过沙一汀这个中间人物和张毅成成了朋友。


当然,也只是见了面点点头的普通朋友。


在好学生眼里,人类往往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像刘彰这样根正苗红的优等生,国家未来的栋梁,另一种是像沙一汀这种半纯不白,浑浑噩噩不知道以后该干嘛的,呃,中等生,第三种就是张毅成这种坏到骨子里的社会人,提前步入社会的差等生。但沙一汀资质不错,算得上中等生里的头头,刘彰作为他同桌常常看着沙一汀数学课安静的睡颜想着怎么把他拉着往前冲一冲,连着一个星期给沙一汀恶补了数学后好不容易让他惨淡的成绩有一点起色,结果下一次考试这逼的成绩又回到了解放前。


刘彰:fine。


刘彰强忍着骂人的念头准备好好教育这不上进的孩子,怎么开头都想好了,等他终于准备好开口的时候,只听见门口一个穿黄色帽衫的影子冲班里喊了一句“汀哥”,下一秒沙一汀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小狗窜了出去。


刘彰:?


沙一汀再回到教室的时候下一节课已经开始上了,他戴着个痛苦面具站门口向老师道歉,转过身回座位的时候却冲着刘彰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回来了”刘彰咬着牙说,牙缝里的火星子嘣了沙一汀一脸以示愤怒。


沙一汀倒不觉得冷落了同桌有什么,自顾自的问他“吃糖不?”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捧出一大把糖瘫在书上,清一色是学校小卖部里便宜的五毛钱小糖,用玻璃纸包着,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刘彰随便拿了个橙色的剥开糖纸:“吃吃吃,就知道吃,这种糖有什么好吃的,下次你数学及格了小爷带你去吃千层蛋糕,甜不死你”


沙一汀听到眼睛都亮了,摇着刘彰的胳膊问“真的吗真的吗”激动至极忘了还在上课,讲台上讲三角函数正酣的老头被这么一打断忘了下一句要说什么,班里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沙一汀连忙站起来道歉,旁边的刘彰不知道在掩饰什么,拿起物理书不动声色的看,却忘了这节课是数学。


好在教数学的老师上了年纪懒得和他们这些小屁孩计较什么,摆摆手让沙一汀坐下之后又恢复了课堂。


“但这个糖是张毅成给的”


过了一会沙一汀突然对着刘彰的耳朵轻轻说道,草莓味的香气扑了他满脸。


“还有你书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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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离十班那个张毅成远一点”


刘彰端着餐盘坐到了沙一汀旁边。沙一汀来食堂比他早,夹了一块油光锃亮的排骨放在刘彰的盘子里,还有一块还安静的躺在他的饭块上。


“他是我舍友啊”言下之意是沙一汀不可能离张毅成有多远。刘彰抽了抽嘴角,道:“那你平时不在宿舍就不要找他了嘛”


沙一汀擦了擦嘴角:“你不要挑拨我俩的关系好不”,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张毅成这人,挺好的,你不要对他那么大敌意”


好个屁。刘彰恨不能拖着沙一汀去看学校大榜,然后指着尽头最后一格那个名字对他说“这b人只会耽误你高考!”


不过还没等刘彰做些什么,张毅成就插着兜慢慢悠悠的过来了,很自然的坐在了沙一汀对面。


“汀哥,不给弟弟吃一口?”


张毅成自动忽略了刘彰射过来的眼神,只紧紧盯着沙一汀头顶的发旋,好像他不是来吃沙一汀的排骨,而是来吃沙一汀的。


沙一汀感觉不到刘彰和张毅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把他饭里的排骨夹起来送进张毅成的嘴里,张毅成心满意足的对着刘彰笑了一下,堵得刘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K哥不会还没吃吧,是弟弟不对了,沙一汀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不知道给我K哥吃啊”


刘彰之前和沙一汀打游戏的网名是“叫我AK就好了”不止一次被沙一汀吐槽过中二,刘彰想扳回一城,对着游戏界面里明晃晃的“沙一汀EL”硬是看不出什么槽点,索性不再和沙一汀一起打游戏。后来沙一汀向他坦白,他打游戏经常打一半就被张毅成拿走接着打,刘彰知道此事后还没来得及愤怒,就被张毅成“K哥K哥”的追着叫,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刘彰黑着脸对沙一汀说:“我吃好了,你吃完记得回教室我给你讲题”


蒜了,眼不见心不烦。


沙一汀往嘴里塞了块炸鸡,含含糊糊的说:“你干嘛惹刘彰啊,你俩这样我很难做的”


张毅成像是怕沙一汀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默不作声的用袖口遮掩着脸,还没出声就已经笋到家了,然后换来沙一汀放下筷子照着头的一顿打。


张毅成哄着让沙一汀吃完了饭,陪他在学校操场上晃着消食儿。沙一汀这人心大,刚才让张毅成那么一闹,全然忘了自己的问题,揽着张毅成的脖子絮絮叨叨说些班里的事情,讲到兴奋处笑个不止,让张毅成怀疑他是不是只有三岁。


“汀哥”张毅成开口叫了叫沙一汀,那人停下了笑,歪过头问他:“怎么啦”略长的发尾扫过张毅成的脸,莫名带起一片红。


张毅成看着沙一汀明亮的眼睛,张了张嘴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的狠辣,沙一汀比他高一点,就这样逆着光看他,周身铺满了温暖的光线,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风也起的恰到好处,让沙一汀头顶一缕发丝轻轻落在他的鼻尖上,多了几分慵懒的艺术感。


这是一副完美的画作。张毅成想。


可惜画里的人是个痴呆,不等这种微妙的气氛酝酿完全,沙一汀就捧着张毅成的脸担忧道:“兄弟你不会傻了吧”被张毅成狠狠推开。草,我怎么会觉得他好看,跟傻逼在一起待久了智商都变低了。


张毅成绝不承认有那么一两秒他对沙一汀起了别的一点情绪。


“沙一汀,一个星期后我有个比赛,你去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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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沙一汀和张毅成熟起来的真正原因是某天他发现张毅成居然是个搞地下说唱battle的人。


“没什么成绩的,做着玩玩”那天晚上张毅成躺在床板上回避着沙一汀热烈的眼神。那傻子的半边身子堪堪挂在宿舍高低床的边缘,随时都可能翻下来,过于茂盛的头发散下来向月光铺满的地面投出一片阴影,像莽撞的沙一汀不由分说的闯进张毅成的世界。


张毅成看着那片阴影,轻轻叹了口气,又好像只是普通的呼吸,然后他探出头对沙一汀说:“来弟弟床上躺着吧,你也真不怕摔下来”


一颗毛绒绒的头靠了过来。


宿舍床很小,学校本着节约的初心,一张床容一个人仿佛已是天大的恩惠,只差不把床板裁成人的形状。张毅成往墙边使劲靠了靠,勉强给沙一汀上半身腾出点呼吸的位置,那双长腿只能蜷在床边,双脚落在了地上,好在宿舍不算太冷,不然第二天他俩必有一个感冒。


“诶,说真的,你看着真不像玩这个的,我也听黑怕,看过几次battle,就那股狠劲,啧,张毅成我在你身上一点没看到。”


沙一汀呼出的热气拍打在张毅成耳畔,莫名点了一团火,两个青春期的男孩躺一起像两个火炉要点着了对方,张毅成被他说得有些烦躁,想都没想就岔了回去:“弟弟哪能跟汀哥比呢,毕竟谁能像汀哥一样为了上课睡觉不被叫家长跑到老师办公室当面跟人家道歉呢,像我们这种普通人都不敢直视老师的好吧”


“操你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沙一汀想到这种丢人的事都能从他们班传到十班,恨不得现在就去撕烂刘彰那个大喇叭的嘴。


“别,汀哥别动火,一会动静太大把宿管招来了咱俩都得玩完”


沙一汀权衡了下利弊,还是打算放张毅成一马。


短暂的安静过后,沙一汀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直起身子靠近张毅成,一手撑着床沿,用自以为放低的声音对张毅成说:“张毅成,我不跟你开玩笑,我真的很喜欢说唱。草,我不会说话,你懂这种感觉吗,就,找到知音的感觉”


“其实我跟家里的矛盾也挺大的,我爸妈不喜欢我玩说唱,他们想让我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


“但是我不想那样”


张毅成偏过头去看他。


那双眼睛里盛了太多期待和不甘,就像刚开始接触说唱的张毅成一样,少年人独有的固执,在两双眼睛的视线相撞那一刻爆发。


“我就想找一个交心的朋友,然后一起,干一票”


张毅成想着真不愧是你沙一汀这品种的傻逼能说出来的话,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把事情想得太好只会换来失望。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伸出手拍了拍沙一汀后颈上的头发,然后把他拉进被窝,两个炙热的手臂交缠在一起,连同着两颗相同频率跳动的心脏随着月色起舞。张毅成知道自己被沙一汀打败了,再孤独的人都不可能拒绝太阳。


“睡吧汀哥,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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