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闲】突然很难过
五竹x范闲，一把短刀
xxj文笔，私设比珠穆朗玛峰高，ooc归我归我都归我
不上升演员!不上升演员!不上升演员!
听说鉴／察院是屏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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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闲】突然很难过
一.
五竹在范闲的墓前静静坐了一天。这一天来了很多人，他们中很多人五竹仅仅有过几面之缘，但还是竭力去追忆他们曾经的样子。五竹想:“这是他活过的证明。”
李承泽早就不比当年的二皇子，从马车上下来需要人搀扶着。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摸一下范闲冰凉的石碑，五竹便想起范闲年轻时因为这个人被明里暗里伤害了许多次，于是用铁纤不轻不重地将他挡了回去。
“你不配。”
深秋的风已经足够刺骨了，范良的膝盖跪得酸痛，手指被墓碑旁的劲草割破了几个小口，稍稍一按就渗出了血，与地下的那人同样鲜红。他有些畏怯的看着那个着一身黑衣的少年，沉思了几秒还是开了口:“五竹叔?”
“声音很像。”五竹偏过头。“不是他。”
范良有许多范闲身上的小习惯，站起来的时候即使有意克制仍随意的甩了甩腿，从怀中拿出一封被捂的很热的信，双手捧着递给五竹，上面题这几个狂荡不羁的大字:“五竹亲启”
“家父……”范良似乎哽咽了一下:“家父临终前把信交给我，让我一定要转交给您。”
信封的边角晕染了淡黄的痕迹，已不知是何年月写的了。内里很薄——范闲不是个爱写信的人，这封信想必是临时起意而后又匆匆收尾的。五竹想起了他母亲，叶轻眉。
“他们好像都很喜欢给自己写信。”
五竹道过谢，披着浓重的夜露闪身离开了。范良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范闲离开的前几天尤其嗜睡，半夜有的时候会心悸而醒。大概是晚上没睡好，中午忍不住要小憩一会。五竹就是这样一个日光明媚的中午悄无声息走进范闲卧房的。
那时五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再次见面，觉得这样的范闲有点陌生。
“你要死了吗?”
“或许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五竹叔你一样不老不死的，老娘、我，还有我那缺德的爹，不管这一生叱咤多少年，最后还是要化作一杯黄土，以供后人慢慢回味的。不过我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叔你是机器人吧。”
“何为机器人?”
“算啦，这都不重要了。我以前好像说过，我这辈子最后一眼还想看到你，我后悔了。我总觉着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算拖着病体也仍不觉得有什么疲累，看到你这张脸，我才能反应过来我早已是个糟老头了。我死的时候你别来了，万一我看到你这脸气不过来死后成了厉鬼怎么办。”
“我答应你。”
彼时范良正路过父亲的寝室，感慨他还是小孩心性。后来范闲走的那天一直死死盯着门口，用尽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直到黄昏眼里的光才暗淡了下去，没想到恰巧此时，五竹就抱着铁纤过来了。
那是范良才觉得范闲大概是不想让五竹看到那样狼狈的自己。
二.
五竹回到了儋州的那间杂货铺里。
他其实可以很快的拆开那封信，但还是一点点抚平信封的褶皱，小心翼翼的撕开了信——
这样看起来会像一个人。
『写给五竹:
夏夜蝉鸣，忽然起了写信的兴致，一时想不到写给谁，就写给你吧。上次竹林一别，不知道你和大宗师有没有分出胜负。其实吧，人家也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你知道什么叫实质性吗，就是没有真的害到我，结果你还是一定要去和他打架。你这样任性妄为的性格，是跟老娘学的吗?哈哈哈哈（此处省略一万个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我虽然震惊，心里多半还是特别特别感激你的。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我想那好吧，你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人。即使你经常对一个小孩没轻没重的打，让我好几次下不来床……我时常想，你永远这样明里暗里的保护我，到底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我是老娘的儿子这个身份呢。我自私地认为了前者，直到我看见你对着老娘留下的信第一次笑出来。转瞬即逝，可我还是看见了。我想你一定很爱她。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五竹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一定会摇头，好吧，爱么……爱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想与他相伴到老，这一生除了这个人眼里就再装不下别的人了——我所见山川美景秀丽风光从此都不若君。对不起，写到这里突然就感到了酸涩。我怕你明白了这样的解释，会像上次那样说‘那我爱她’，我会难过。这封信我不敢交于你，因为藏了太多少年心思，你不通人情世故，但是看到这里你一定有所感悟。你知道吗，五竹叔，我最想要相伴到老的人是你。』
三.
『我和婉儿郡主之间，是责任，是迫不得已。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一辈子都不成亲，随你去儋州还过我们原来的生活。但这是不现实，也是不可能的，你我总有一天要分道扬镳，我也只能把这点心思藏在几张卖不了几分钱的废纸。现在身处北齐漩涡里，我总觉着是生是死都难以预测，可能一个差错就狗带了（狗带就是死了），这封信我会再誊抄一份，如果我最后还是喜欢你，我会把信交给王启年，他会带给你。我知道你看见这封信，一定不会觉得我奇怪，就算是爱慕你也一并收下，这就是你的忠诚。我不需要回应，鉴//察院向东走五十里有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儿，买一根插在我的墓前，这样就算你也喜欢我了。
信至此，祝安好。
范闲』
四.
五竹风尘仆仆赶回了京都，寻遍了鉴//察院周围也没找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
想必卖糖葫芦的早已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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